沉时桢也不知怎么开口问,能让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就流泪,这珂草定是给他带来无比巨大的伤害。
“说下去。”鹤王依旧悠然吃着东西。
阿虎的头埋得更低了,嗓音紧凑道:“每次交付完药草,那些人都会给很多的钱,不到两个月时间,那几百两的赌债便还了。那赌坊管场的人便跟小人说,要不要继续替他们送货,给老母赚到治病的钱。”
奔波长途对于一个年轻男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累的事情,更别说这奔走之后还有可观的酬劳。
沉时桢眸光暗紧,这些人甚是懂得利用人心。
“老母重病未愈,小人心知绝不能再靠赌来挣钱。心想反正也不入京,这来来去去也没什么大事,欣然就答应了。但是那些人说即是自己人就得多送些,但怕我吃里扒外将东西私吞了,于是便给了我一种珂草,让我每日点燃了嗅药香。”
说着,阿虎的眼泪已是如断线珠子般滴答落下,哪怕他拼命咬牙也无法遏制。
鹤王摇头叹息,面上也浮出一丝不忍:“后来阿虎就因为此药成瘾,每日都必须要嗅上三次。这东西吸人骨髓,不到一个月,阿虎就从一个百来斤的汉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沉时桢眸光轻闪,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
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叫人如此形容消瘦,若是此物在京都中流传开,那城中百姓还不得个个都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若是传入宫中,禁卫军也都会变成纸老虎,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