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的艾尔茜是不是漂亮。那时候,她是漂亮的。作为一位姑娘,她的个子很高,差不多跟我一般高,浅黄色的头发很浓密,总是盘起来,绑在脑袋后面,她的脸上透露着高雅与温柔。她是那种姑娘:穿黑色的衣服最好看,即便是穿上那种很普通的、带有褶皱、宽松的黑衣服,她也是那么漂亮。她在布商莉莉怀特的店里工作,她的老家在伦敦。我觉得她可能要比我大两岁。
我感谢艾尔茜,是她让我懂得了去爱女人。我指的不是所有的女人,我指的是单个的女人。我是在读书俱乐部里与她见面的,当时没有注意到她。之后有一天,工作期间我去莉莉怀特的店里,我不常去这家店,但我们用来包裹黄油的布没了,老格里米特不得不打发我出去买一些回来。布店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想你是知道的。有一种女性化的东西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光也是柔和的,布料散发出一种清凉的气味儿,木球转来转去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嗖嗖声。当时,艾尔茜正俯在柜台上,用一把大剪刀剪裁一块布。她的黑裙子和挨着柜台的胸部的曲线中有一种东西——我无法描述,反正是一种温柔的、女人才会有的东西。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你渴望自己可以把她搂入怀中,想对她做什么都行。她是非常有女人味儿的,是那么温柔,那么顺从,男人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尽管她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娇小纤弱。她不蠢,只是很安静,有时还透露出一种绝好的优雅。在那段日子里,我自己就是非常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