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恒示意他尽可开口。
“阿南姑娘,你刚刚说,当时在对面目击刺杀事件的,只有你和那个绮霞?”
“对。一开始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袁才人被刺杀,才叫喊示警,引得殿内的人出来查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对面水雾迷濛,你又隔着两层水晶缸壁,看到的情形都是扭曲——或许,你们的眼睛可能会欺骗你?”
“你这是指,我当时看错了?”阿南冷笑一声,“诸葛提督,刺客灰绿衣服、比袁才人高半个头、右手杀人行动利落,有细节有动作,我记得清清楚楚。其次,袁才人被推落水,水中冒出大团血花,证明她确实被刺伤了。”
朱聿恒亦肯定道:“袁才人落水后的情形,确是重伤的模样。”
戴耘一直在旁沉吟不语,此时忽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难道……”
朱聿恒看了他一眼,他自觉失言,只能讷讷道:“属下听了诸葛提督的话,也想到一个可能,只是亦是匪夷所思。”
朱聿恒示意他说来听听,他才迟疑道:“属下喜看坊间戏法,记得一个遁形之法名叫移花接木。”
阿南对这些神秘之事大感兴趣,立即竖起耳朵。
“其实说穿了也不难,就是艺人将一件特制的衣服缝在自己背后,以棉花碎布填充好,看起来便像是背着另一个人般。但妙就妙在艺人将自己的身躯接了一个假人头,而自己真正的头做得仿佛在背后那个假人身上,半真半假的,在模糊光线下乍一看,确实难辨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