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里多路,终于蒙蒙眬眬地看到前方一个土疙瘩上站着两个人。他没有猜另外一个人是谁,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重影,故以为土疙瘩上站着的是一个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爷爷的名字。
按后来酒鬼自己的话说,当时他的酒劲儿上来了,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到底是不是爷爷,但是他不管这么多了,抱住腿就喊“马师傅”,顺势跪在泥水里就一个劲儿地磕头。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两只手被人扛起,心里还在纳闷,我看到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我就被扛起来了呢?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去看扛他的是谁,眼皮已经沉甸甸地抬不起来了。
等到睡了一觉,醒来又抱住椅子哭喊的时候,他感觉屁股被谁狠狠地踹了一脚,盆骨感觉到一阵刺痛,醉意才稍稍散去一些。
踹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的马晋龙。刚才干儿子的女朋友过来借水壶,一向爱面子的他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叫她自己去厨房拿,明摆着就是不乐意。可是干儿子的女朋友才不管这些,或者她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公公是这样的性格,很爽快地就提走了他一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