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弹壳掉在邦德的脚下,他听见第二颗子弹又推上膛了。
那个人身体抽搐了一下,四肢在鹅卵石上胡乱地动了一阵,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了。
克里姆骂了一声“真他妈的不经打”,从邦德肩上取下来复枪,卸下夜视镜,将它放进皮箱里。
邦德不愿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这个人他曾经见过,但再也不会看到了。干他这一行的,免不了要亲眼目睹死尸和鲜血。一时对间谍生涯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一点儿也不怪克里姆,因为这家伙曾两次想杀死克里姆。这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生死决斗。这家伙发起了两次进攻,而克里姆只反击了一次。相比之下,克里姆更机智,更冷静,也更幸运。邦德从未做过这样的暗杀,他不愿目睹,也不想参与。
克里姆默默地拽了一下邦德的手臂,打断了邦德的思路。他们慢慢地顺着原路走回。
克里姆好像察觉到了邦德的心思。“伙计,生活中每一时刻都充满了死亡,”他颇有哲理地说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杀人。杀了这个混蛋,我一点儿也不自责。哪天能杀掉我们在地道里看到的那帮苏联人,我也不会后悔。他们都不是东西!用武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仁慈就更不可能达到。但愿你们政府能理解这一点,对他们就得采取强硬的手段。甚至有时候,得像我今天晚上一样,用枪杆子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