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隐达沉默着,一声不吭。空间太狭窄了,气氛更显得紧张。车内的空气好像在飞速裂变,快胀破车厢了。关隐达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他不能随便应付这事儿。
孟维周说:“隐达,你也有权放弃被选举权。”
关隐达心想这是在威逼他了。僵持了这会儿,他的头脑清醒些了,心情也平静下来。他想自己当年正是这样被推上县长位置的,真有意思。他现在并没有当市长的兴趣,只是见不得张兆林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为孟维周的着急可笑。
“张书记,孟书记”,关隐达语气轻松,“不妨设想一下,哪怕我放弃了被选举权,原定候选人就一定选得上吗?再者,说句良心话,现在民主政治建设并没有成熟,有人敢离开组织意图另推候选人,是冒着风险的。我想这是历史的进步。我如果放弃了,等于出卖和背叛,置别人于被动和难堪,也许太不道德。做官是一时,做人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