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在百草阁中数年之久,见过无数病痛缠身之人,也不曾见过这样傲骨凌霜而不折的女子。
竟有一瞬间,让他觉得这女子和那房内之人是同一类人。
二十余针落尽,卿宁满头冷汗,气息却明显稳住了。
“姑娘你等等我……”
张贺擦了擦满头大汗,将药箱之中现有的药瓶都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是此刻卿宁适用的,起身飞快的朝着另一边的厢房奔去。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卿宁强睁着只能张开一半的凤眸,忽然弓起身子,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她以手为步,在青石板砖一寸寸朝着那道房门靠近着。
她活了这两世,从未以这样卑微的姿态,如此迫切的想要靠近一个人。
血迹混杂了尘土,月光苍白了血色。
算起来不过是二十余步的距离,常人走过去也不过是两三个呼吸之间的事儿。
好像是这砖石之间的一丝丝细缝也成了她靠近那人,无法逾越的距离一般。
那房内一片寂静无声,连半点呼吸都未曾可闻,便是此刻这落英杂草落在她身上,都能瞬间将她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