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举黑太阳大旗奔跑在街头的热血青年在循环往复年复一年的“运动”中年华老去,变成了雪地里如服丧的队伍般动作迟缓表情麻木的中年人;年轻的男孩们对成年政治世界毫不关心满脑子只有白花花的大腿;饱涨着原始的残暴性欲的新生的底层在考场的讲台上强暴文绉绉的永远保持着高雅的中产少女的幻想;淫靡低俗的春歌是不知所谓政治为何物的. 还是熟悉的大岛渚母题:爱是我所剩的最后的反抗. 在时间旅行当中一去不返的《拿破仑》之于佩恩如同《拿破仑》之于卡隆. 然而区别于“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母性,信仰和救赎在父亲的眼界里永远是“象大而有形”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看,犹如幻影的“白日梦”或许不是一个虚假的骗局,印在纸上的字据至少证明了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生活里没有死去. 事实上,影片的悲剧性正是在于迷信一个不切实际的谎言并非是主人公一个人的专利,那是整整一代人的糊涂、迷茫与荒唐. 欲望设下的这个陷阱最终导致了人际关系的淡漠和疏远,地广人稀的沿路风光愈加强化了现代人之处境的寂寞与凄凉. 好在我们于佩恩这部描述父子情谊作品的最后再一次从“上帝”那里得到了坚定而清晰的回音. 因此这部浪漫主义批判杰作是《拿破仑》的变奏也是《拿破仑》的延续,更是导演作为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寄给所有《拿破仑》的一封家书.